况且,高旷这会病在魏州,正如贺之方所言,他年纪大了,如今卧病在床,魏州到成德到底有段路程,如今又是暑热的时候,高旷执掌成德多年,膝下子嗣都已成年,他离开成德一段时间并不要紧,否则也不至于悄然赶到魏州来了。
而高氏亲口点了高家大郎,又提出让高离来担任成德与魏州之间的信使,这不但是确定了高离之父的地位,也等于是提高了高离的地位,同时也有给高离父子一个机会收服高旷其他子女,毕竟这会高旷还在,若是高离父子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,他还能够出面解决——贺夷简不动声色的将空了的药碗放到一旁的案上,他现在确定高旷确实病了,但也没病倒像送往淄青的信笺里说的那么严重,需要他星夜赶回来看最后一眼似的——这么说自己还是被坑了一把?
贺夷简并没有觉得沮丧,他在长安时,刚刚得到楚殷武会回淄青参加楚殷兴的寿宴时就知道,在这次寿宴结束后,贺之方哪怕是让夏侯浮白绑也会把他绑回长安,算一算时间,半年之期已经就要满了。
实际上贺之方不这么做,贺夷简也打算回魏州一趟,说服自己的父亲,想要尚主,没有贺之方的支持,他知道如今凭他还做不到。长安之所以对他投鼠忌器,无非是因为他是贺之方的独生爱子,是河北三镇之一魏博镇的未来继承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