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次,要懂得分析格律诗的篇法结构。格律诗尤其是律诗,仅八句,要在八句之中完成起承转合并不容易,因此一首诗的篇法往往贯注着诗人的精细构思。例如,五言律体比较常见的体例是“前起后结,中四句,二言景,二言情”(胡应麟《诗薮》),但不同时期诗人的追求有所不同,如“唐初多于首二句言景对起,止结二句言情,虽丰硕,往往失之繁杂。唐晚则第三四句多作一串,虽流动,往往失之轻儇。”(《诗薮》)其实律诗须是景情相融,有开有合,才能使格调庄严,气象闳丽。又如绝句,虽然篇幅短小,但在篇法上尤其能体现诗人的构思。李商隐《夜雨寄北》,由现在想到将来、并想象将来如何谈论现在,篇法奇特,而思念之情流溢其中。
再次,应特别关注诗中最精彩的名句。格律诗讲究修辞,追求精练的表达效果,其中的名句往往是在艺术上最为精彩的部分,既充满形式的美感,又富于浓郁的诗意,是一首诗的精华所在。鉴赏这些名句时,要善于分析其艺术表现手法,如对偶的工整、比喻的巧妙、用典的贴切等。杜甫的《登高》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”,既写出了空间的广阔,又写出了时间的不停流逝,以精工的对偶体现出宇宙时空的广大苍茫。又如李商隐《无题》的“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”,巧用比喻象征手法,以“丝”喻“思”,以烛泪比喻人的眼泪,将至死不渝的爱情贯注于譬喻之中,从而成为千古名句。再如,王昌龄《出塞》中的“秦时明月汉时关”,采用的互文见义的修辞手法,从而写出了时间流逝与朝代变迁的沧桑感。对于这些名句的解读,有利于深入理解诗歌的主旨,感受诗歌的艺术魅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