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四阿哥直起身,不再看李侧福晋,只是往后退了一步,瞧着小柔子道:“你说。”
小柔子的腿已经被打折了,软软的垂着,看起来就像是两只棉花做的假腿似的,很凄凉的在裤管里飘荡着。
裤管上的血迹已经成了陈旧的褐色。
他像泥一样趴在地上,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四阿哥,颤声就道:“四爷有所不知——其实这么多年以来,卡诗一直嫉恨奴才得侧福晋信任,办事也比她伶俐,又因侧福晋始终更信任奴才,卡诗便连侧福晋都嫉恨上了,这才落井下石,求四爷明察,别冤枉了侧福晋!”
苏培盛在旁边看着,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事情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,小柔子这样的辩解,实在是天真的可笑。
可笑的天真。
……
二格格含着眼泪,在惴惴不安与满腹惊恐中度过了晚膳的时光。
她始终都没有等到母亲再回来。
反而又过了一阵子,前院的人二话不说地,将母亲院子里的其他奴才们都抓走了。
只留了服侍二格格的一圈人。
后半夜,窗外的天还是黑沉沉的,二格格忍不住了,推开了乳母与嬷嬷们的阻拦,一边跳着脚命令奴才们伺候她穿衣梳发,一边就说要立即去前院书房找阿玛理论。